《中国发展观察》杂志社调研组
2020年2月28日，经甘肃省人民政府批准，静宁县退出贫困县序列。多年来压在静宁人民头上的“贫困大山”，终于成为了历史。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 屈指行程二万。”这首《清平乐·六盘山》，是1935年10月毛泽东在静宁界石铺短暂停留，翻越六盘山的咏怀之作。
就像六盘山是当年红军长征翻越的最后一座高山一样， 让全国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 是我们打赢脱贫攻坚战必须翻越的最后一座高山。只有翻越了这座山， 扶贫开发的万里长征才能取得最后胜利。
甘肃是全国脱贫攻坚的主战场之一，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关心甘肃的脱贫攻坚工作， 多次亲临实地指导。总书记的一次次重要指示和殷殷嘱托， 是甘肃做好脱贫攻坚工作的定盘星和指南针。甘肃对标总书记指示要求，2019 年先后召开省委八次全会和十次全会，指导各地因地制宜、重点培育， 实施甘味品牌战略，包括发展平凉红牛、静宁苹果等品牌。
静宁县扶贫开发办公室提供的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该县贫困人口由2013年底的16.09 万人减少到3346人，贫困发生率由35.88%下降至0.78%，在全省脱贫攻坚成效考核中3次被评为“好”的等次，2018年、2019年连续两年在国家扶贫资金绩效评价中被评为“优秀” 等次。曾经“陇中苦瘠甲于天下”，如今，“苦甲”不再， “甘味”绵长。
《中国发展观察》杂志社“ 全面小康· 精准扶贫典型案例”专题调研组（以下简称“本刊调研组”）于2020年9月20日—22日踏上“三西”黄土高原， 走进六盘山西麓的甘肃省平凉市静宁县， 实地调研银河证券定点帮扶静宁脱贫的案例， 试图剖析银河证券是如何在帮扶中赋予“ 扶贫果” 金融属性， 以“ 产业+ ”“ 金融+ ”“ 党建+ ” 等方式，帮助静宁老百姓翻越“贫困大山”，使静宁从苦瘠之地变成“苹果之乡”，为更多地区提供借鉴。
“银河”扶贫结硕果， 静宁翻越“贫困大山”
六盘山区，苦甲天下。六盘山片区的宁夏西海固与甘肃定西、河西，合称“三西”地区。这里是灿烂的马家窑文化发源地，又曾是中国最贫困的地区之一。
静宁县地处甘肃省中部， 海拔1340—2245米，属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六盘山集中连片特困地区和甘肃省23个深度贫困县之一。全县总面积2193平方公里，耕地面积147 万亩，总人口48.2万人，其中农村人口43.82万人，辖24个乡镇、1个城市社区、333个行政村。自然条件严酷、生态环境脆弱、贫困人口多、贫困程度深，是静宁的基本县情。
用“穷山恶水”形容昔日的静宁一点儿不为过，这里是出了名的“三差三缺”——财政能力差、村集体经济底子差、产业化体系发育程度差，缺水、缺地、缺路。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静宁历届县委、县政府都把扶贫开发作为重中之重，持之以恒推进产业开发、基础改善、素质提升“三大工程”，全力以赴打好扶贫攻坚战，探索出了有较大影响的参与式扶贫开发路子，实现了由大面积绝对贫困向区域性相对贫困的转变。但作为全国贫困程度较深的县，静宁实现全面脱贫的任务仍十分艰巨。
2012年12月，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中投公司”）对静宁县开展定点扶贫工作；中国银河证券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银河证券”）作为中投公司的直管企业，开始了在静宁长达8年多的帮扶。如今在静宁，“银河证券”成了一个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名字。
根据银河证券提供的数据， 自2012年以来，银河证券9年累计在静宁投入扶贫资金1.42亿元，参与扶贫项目39个，带动全县6.23万人脱贫。“银河星光助学基金”累计帮助3750名建档立卡贫困学生解决上学难问题。种植面积约2万亩的中投银河“经济+生态”扶贫林，带动当地约5100人脱贫。银河证券帮助静宁申报的“保险+期货”项目覆盖全县8713户苹果种植贫困户、近2.4万贫困人口，是目前国内最大的一单“保险+期货” 项目。静宁苹果产业发展股份公司在“新三板”挂牌上市， 知名度和市场竞争力大幅提升， 2019年果品总产量达到88万吨， 实现产值39.6亿元。
“夫战，勇气也。”决战脱贫攻坚，没有一股子勇气，就难以啃下“硬骨头”。银河证券领导班子激励银河人勇于担当， 敢于作为。银河证券党委书记、董事长陈共炎表示，针对静宁县实际需求，结合金融类央企的特点和优势，银河证券精准实施“1234”扶贫战略。即：把握“一个中心”——精准落实国家脱贫攻坚战略；强化“两个结合”——输血造血结合， 扶志扶智结合； 压实“三链模式”——农业强在品牌链、农村美在生态链、农民富在产业链；落实“四大帮扶”——产业帮扶、农村经济组织帮扶、公益帮扶、党建帮扶。由此形成了“产业扶贫+农村经济组织扶贫+公益扶贫+党建扶贫”短中长期兼顾的立体式扶贫模式。
首先是选优配强挂职干部。银河证券选派了5名干部到静宁县定点帮扶，他们是：杜晓光，中国银河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兰州市庆阳路营业部（“兰州东岗西路营业部”近期搬迁更名）副总经理，挂职担任静宁县副县长；雷涛，中国银河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审计部二级部门负责人，挂职担任静宁县扶贫开发办公室副主任；孙晨睿，中国银河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大连一德街证券营业部副总经理，挂职担任静宁县农业农村局副局长； 卞颖， 中国银河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客户中心运营管理部负责人，挂职担任静宁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副局长；董新征，中国银河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山西临汾解放东路证券营业部理财经理，挂职担任静宁县甘沟镇党委副书记兼杨咀村第一书记、帮扶工作队队长。这些共产党员牺牲“小我”，扎根偏远农村，为静宁打赢脱贫攻坚战无私奉献着心血与智慧。
站在新修的平坦、宽阔的乡村柏油路上，远远望见一排排红褐色的房屋整齐矗立，远处的山间云雾缭绕，梯田若隐若现，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这就是甘沟镇杨咀村。走近再看， 层叠而上的梯田种满果树，硬化的水泥路直通农家， 道路两侧有配套架设的太阳能路灯，还有新建的村级文化活动场所……
回首一路披荆斩棘、爬坡过坎的脱贫攻坚历程，杨咀村村民樊森对本刊调研组说：“中投和银河证券给我们修建了新村部，硬化了道路，配装了路灯，还有香菇棚……这是我们村上的几大实事，对年轻人来说解决了就业问题，我们非常感谢银河证券的帮扶。”
董新征挂职第一书记的杨咀村，属于深度贫困村，位于静宁县甘沟镇东南部，辖14个村民小组，全村共有566户2399人。2013年杨咀村识别建档立卡贫困户共177户821人，贫困发生率为34.22%，呈现出贫困面广、贫困人口多、致贫原因复杂、脱贫难度较大的特点。经过近几年的帮扶工作，2014年脱贫33户167 人，2015年脱贫13户66人，2016 年脱贫26户137人，2017年脱贫32户137人，2018年脱贫36户146 人，2019年脱贫29户109人。目前还剩8户32人。贫困发生率下降为1.33%。2019年该村实现脱贫摘帽。
静宁模式：远抓苹果近抓牛，当年脱贫抓劳务
金秋时节，静宁迎来苹果采摘旺季。漫山遍野的苹果树，红彤彤的果子缀满枝头， 映红了山涧沟壑，田间地头随处可见果农忙碌的身影，拉运苹果的车辆络绎不绝，到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曾经有人感叹这种现象： 老百姓不种粮食种苹果？静宁县果树果品研究所所长李建明带着乡音说，“我们不仅靠苹果吃饱了肚子，还过上富足的好日子”。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静宁三十余年谋一果，一张蓝图绘到底，一届接着一届干。2019年发布的《静宁县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规划（2019—2022年）》（以下简称《规划》）阐明了全面落实富裕、美丽、文明、活力、平安“五个静宁”建设发展思路，强调大力发展扶贫产业，坚持“远抓苹果近抓牛、当年脱贫抓劳务”和“长短结合、多元增收” 的产业扶贫思路不动摇。
在甘沟镇镇长厍永飞看来， “远抓苹果近抓牛、当年脱贫抓劳务”就是静宁脱贫模式。
远抓苹果。静宁县提出， 将苹果生产培育成全县发展农村经济、推动农民致富的支柱产业。1988年1月，静宁县委、县政府下发关于发展苹果产业的决定，吹响了果业富民的号角；到1990年，石浆水果种植面积达到5万亩，实现了户均一亩的奋斗目标。上世纪90年代以来，静宁县先后编制了林果产业发展“八五”规划和“九五”规划。2020年2月印发的《关于发展静宁特色现代丝路寒旱农业的实施意见》强调，培育经营主体，构建生产组织体系。充分利用静宁苹果公司在“新三板”挂牌，进一步增强区域农产品品牌核心竞争力，创新完善带动机制，扩大覆盖面和带动能力。
在陪同本刊调研组去田选宾的果园的路上，杜晓光和孙晨睿介绍了田积林、田选宾两代人破解苹果产业发展难题、带领群众脱贫致富的事迹。田选宾现任静宁苹果产业发展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他的父亲田积林是土生土长的静宁人，原甘肃德美集团董事长。田选宾早年在国外留学，后来回到故乡，继承了父亲的事业。
在银河证券的帮助和支持下，借助“新三板”为贫困地区企业挂牌上市开设绿色通道的便利条件，经过近三年努力， 静宁苹果产业发展股份有限公司于2020年2月20日在“新三板” 正式挂牌。目前，该公司是陇东地区唯一一家挂牌上市公司， 成为带动静宁苹果产业发展的“超级航母”。
冒着细雨，田选宾一边带领我们参观果园，一边激动地说， 银河证券与地方合作闯出的这条路子，真是一种创新。通过这个模式，带动了大部分农民脱贫致富，还促进了当地的产业升级。
多少年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是怎么跟金融这个“ 高大上” 的行业联系起来的？田选宾说，农业企业融资一直是件很困难的事，虽然有土地证或者产权证可以抵押贷款，但我们育的苗子、合作社建的园子，从银行是融不来资的。资本市场解决了困扰企业发展的“融资难”问题。
不仅如此，这一创新之举还延长了产业链，让苹果产业“红”起来。银河证券从苹果种植、流通、销售、风险管理、资本运作等“全产业链”帮扶着手，针对静宁开展“造血式”扶贫，实现“苹果红了、农民富了”。如今，田氏父子与他们的团队以科技创新引领现代农业，成功布局集苹果育苗、种植、储藏、销售于一体的农业全产业链新技术、新模式、新业态，与静宁30万果农共享现代农业发展红利。
本刊调研组从静宁县扶贫开发办公室了解到，全县226个建档立卡贫困村有112个发展为果品专业村，苹果产业成为静宁富民强县的支柱产业。2016年以来，苹果种植面积持续保持在100万亩以上。按照《规划》， 将建成南部优质苹果示范区。以李店河流域为中心，辐射雷大、余湾、李店、仁大、贾河、深沟、治平、新店、双岘、甘沟等乡镇，建立一批“创业园”“就业园”“托管园”“合作园”，建设苹果标准化生产示范基地。
静宁苹果为什么这么红？ “静宁苹果好，首先得益于得天独厚的自然禀赋。”李建明介绍，静宁地处北纬35度的黄土高原暖温带半湿润气候区，土层深厚，光热资源丰富，年均温度、降雨量、日照时数等气候条件非常适宜苹果生长，是世界公认的苹果“黄金生产带”。
据悉，2020年10月在陕西省杨凌示范区举办的“2020 农高会数字化合作启动仪式” 上，“静宁苹果”2020年品牌价值发布为158.95亿元，被授予“2020年标杆品牌”荣誉称号。依托“交通+电商”，凭借优良品质与品牌效应，静宁苹果畅销全国，甚至远渡重洋出口国外。
小苹果带来“金山银山”， 也造就了绿水青山。1986年至今，静宁县共栽植苹果林101.2 万亩，对当地森林覆盖率、森林蓄积量指数提升作出了重要贡献，局部气候发生明显变化，年均蒸发量减少125毫米，湿润度提高13%。截至目前，全县年涵养水源量达到2亿吨，年减少水土流失2.4亿吨。
近抓牛。《关于发展静宁特色现代丝路寒旱农业的实施意见》强调，培育组建养牛合作社，积极推广“国有平台公司+ 龙头企业+合作社+农户（贫困户）”模式，鼓励有条件的乡镇创办养牛产业联合社。
养牛基地带动了村民增收脱贫。据介绍，静宁县西北部贫困片带的界石铺、原安、四河等14个乡镇，大力推广“补助建棚、贷款养牛、母牛补贴、购牛奖补”政策，累计扶持新建暖棚9020座，建成养殖小区136个， 发展养牛大户6400个，肉牛饲养量达到10.7万头，63个村稳定培育了养牛主导产业，2019年畜牧业增加值达到4.3亿元。
杜晓光和孙晨睿陪同本刊调研组前往界石铺镇平凉红牛粤港澳市场中转基地，参观了崭新的养牛棚。按照《规划》，静宁将建成西北部肉牛标准化养殖示范区。以界石铺、原安、灵芝、威戎、古城、甘沟6个乡镇为核心示范区，三合、细巷、红寺、四河、司桥、曹务、八里、新店、双岘9个乡镇为重点示范区，雷大、仁大、李店、城关、城川、余湾、贾河、深沟、治平9个乡镇为扩展延伸区，建设标准化养殖小区、规模化养殖场，健全现代肉牛产业发展体系。
当年脱贫抓劳务。静宁县建立完善“党组织+智慧平台+劳务公司+企业+劳动力”机制， 建成劳务基地131处，创办“扶贫车间”67个，开发公益性岗位5349个，选聘生态护林员2552 名、草原管护员333名，年培训贫困劳动力1万人次以上、输转4万人次以上，实现村有当家产业、户有致富门路、人有一技之长。通过“点对点”开展劳务输转，静宁县有务工意愿的建档立卡贫困人口全部实现稳定就业。
静宁县副县长习鹏举说，如今，静宁形成了苹果产业一元主导、肉牛产业支撑崛起、生态产业交融覆盖、劳务产业并行互补的多元产业格局。
苹果“保险+期货”试水静宁，破解“果贱伤农”难题
张沟村已经十多年不种小麦了。村民说：“果树就是我们的‘铁杆庄稼’。”
种苹果也是有风险的，时常发生“果贱伤农”或“增产不增收”的现象，果农们最担心苹果价格下跌造成经济损失。
如何打破靠天吃饭的窘境？银河证券的扶贫干部为静宁农民带来了好办法。说起苹果“保险+期货”，杜晓光、雷涛、孙晨睿、卞颖四位挂职扶贫干部自豪而激动。2017年12月22日，郑州商品交易所挂牌上市全球首个鲜果类期货品种—苹果期货，苹果走入期货市场，成为引人瞩目的“网红”交易品种。
在静宁德美苹果期货交割仓库，本刊调研组看到，这里有一条从国外引进的生产线，工作人员正忙着把红苹果装箱。田选宾介绍，2018年8月3日，甘肃德美地缘现代农业集团有限公司冷链物流产业园综合冷库被郑州商品交易所指定为苹果期货交割库，成为平凉市首家、甘肃省首批两个苹果交割仓库之一。
杜晓光说，为了探索引入金融扶贫机制，2018年，银河证券帮助静宁县成功申请了郑州商品交易所确定的全国第一批苹果“保险＋期货”试点项目，设立西北地区首个苹果期货交割仓库。2018年、2019年连续两年实施苹果“保险+期货”试点项目，为9013户建档立卡贫困户投保苹果4.9万吨， 累计赔付1765万元，既畅通了苹果产业与资本市场的对接渠道，又规避了苹果销售市场价格风险，走出了金融扶贫新路子。这一做法得到甘肃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肯定。
“ 静宁做苹果‘ 保险+ 期货’试点这件事情，在全国走在第一梯队。”杜晓光回顾了苹果“保险+期货”项目的落地过程，“2017年11月，我们获知苹果期货在郑州商品交易所上市的消息后，结合静宁苹果发展现状，立即向静宁县和银河证券相关负责人建议申请设立苹果交割库。”
那时候，人们对此还有些疑虑——花这么大代价，谁也不知道效果会怎么样；而且， “期货”给人的感觉是风险蛮大，靠不靠谱很难说。但银河证券的领导对于这一创新思路给予了坚定支持。
当时除了静宁之外，甘肃的天水、庆阳等地也在力争苹果“保险+期货”项目，竞争颇为激烈。静宁能够争取到这个项目，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有资金优势，银河证券作为帮扶单位给予900万元资金支持，县财政也拿出300万元补贴资金。同时，静宁在银河证券的指导帮助下，由县金融办会同银河期货公司、挂职扶贫干部等各有关方面，夜以继日地反复商讨、精心设计项目方案，打动了郑商所的专家评审团。
“我们去郑商所答辩的时候，天水、庆阳等都是在我们前面答辩完，我们是倒数第二个进场。”杜晓光回忆说，银河期货总经理助理郝刚亲自在讲台上给专家讲解方案。答辩之后，把钉得厚厚的一本8713户果农名册，直接提交给在场专家评审。专家们对静宁的方案当场表示认可。”
从银河证券大连一德街营业部来到静宁挂职扶贫的孙晨睿， 有着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对于“金融+”扶贫在静宁成功落地感到由衷高兴。他说， 通过期货交易的套期保值，可有效规避“果贱伤农” 和价格波动带来的风险，借助期货市场稳定苹果销售价格， 调动果农种植苹果的积极性， 推动静宁苹果产业发展壮大， 让果农们有更多收益。
“平凉市、静宁县两级政府为这个项目付出了不懈的努力。”雷涛补充道，县里高度重视并且参与进来，不仅出帮扶资金，还建立带贫机制，实行县域全覆盖，把未脱贫的贫困户全部包含进来。2019年，由于静宁的苹果“保险+期货”项目成效突出，争取到了中央财政奖补资金150万元，甘肃省财政奖补资金175万元。
杜晓光说，静宁项目执行过程的规范性和效果，在考核评审验收中得到郑商所的充分认可。2020年，郑商所继续把这个项目放在静宁，中央财政也继续给予了奖补资金。
据介绍，自2018年8月静宁设立苹果期货交割库以来，已吸引30余批客商前来考察，带动560户贫困户稳定脱贫。2019 年，苹果“保险+期货”县域全覆盖项目覆盖了8713户建档立卡贫困果农及3家合作社， 保障面积3.5万亩，总投保数量46000吨。截至项目结束，“保险+期货”总赔付1676.34万元， 户均赔付1676.34元，赔付率72.88%，整个项目“金融端+现货端”实现增收约2900万元。
实践证明，静宁县的苹果“保险+期货”模式，给贫困群众发展苹果产业吃上了“定心丸”，保障了合作社、贫困户的稳定收益，实现了现货增收、保险理赔的双赢效果。2020年初，受疫情影响，静宁苹果销量减少。2020年3月， 在静宁县苹果“保险+期货” 县域全覆盖项目赔付仪式上， 果农平均拿到了1000多元的赔偿款。2020年的项目正在运行当中，计划安排项目资金800万元，为8000户建档立卡贫困户购买4万吨苹果价格期货保险， 将于2021年2月赔付。
贫困户樊森2019年参加了苹果“保险+期货”项目，他对本刊调研组表示，中投公司和银河证券发挥金融优势，将苹果现货与期货和保险市场紧密结合，用先进理念争取并实施了苹果“保险+期货”项目， 真正为果树种植户的脱贫增收提供了保证。本刊调研组到樊森家中看望他刚手术出院的妻子，了解到农村新农合减轻了他家的医药费负担，因病致贫的顽疾得到解决。
脱贫摘帽不是终点，静宁踏上新的征程
“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致富不致富，关键看干部”。一代代人的汗水和泪水，终于浇灌出静宁的“脱贫果”。在静宁，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攻坚战中，本刊调研组感受到了“战”的作风、“战” 的行动、“战”的成效。
让我们从下面这些数字中看看站在新起点上的静宁：
静宁县扶贫开发办公室提供的数据显示， 2 0 1 4 —2 0 1 9 年，全县减少贫困人口35752 户152725人，贫困人口人均纯收入由2014年的2379.48元增加到2019年的6980.78元，建档立卡贫困人口从2013年的16.09万人减少到2019年底的3346人， 贫困发生率从35.88%下降到0.78%，226个贫困村全部脱贫退出，剩余贫困人口将于2020 年底全部脱贫。
从主要脱贫路径分析，发展生产脱贫145户625人，其中种植业81户341人（果产业71户229 人），养殖业23户111人（牛产业22户102人）；转移就业脱贫41户173人，占比18.68%，易地搬迁脱贫10户32人，占0.96%， 兜底保障脱贫1134户2689人，占80.36%。
近几年，静宁的脱贫攻坚经验吸引了周边县市前来考察学习。本刊调研组在静宁期间，就遇到了从外县过来参访的同志。“远抓苹果近抓牛、当年脱贫抓劳务”的静宁经验是否可复制可推广？带贫机制辐射带动作用如何？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农村经济研究部原部长、研究员徐小青表示， 解决贫困问题最根本的是靠发展，针对不同的贫困原因，针对一个地方的特点， 找到支柱产业，发展地方经济。静宁脱贫的做法总体上是产业脱贫方式，具有一定的普适性。郑州商品交易所在静宁落地苹果“保险+期货”试点，则类似于扩大农业保险范围，为广大果农提供“定心丸”，使其在遇到自然灾害、市场风险时，能够获得补偿。
对于银河证券帮扶静宁的做法，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研究员刘英表示认可。她认为，静宁脱贫模式突出金融扶贫、产业扶贫，突出多层次资本市场支持脱贫，体现了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的作用。针对苹果产业加大金融支持和保险保障力度，充分利用期货、保险的多层次资本市场，解决苹果价格波动和“大小年”问题，平滑和保障果农的收入，为贫困户保驾护航，为金融从根本上支持产业扶贫走出一条新路。刘英建议，“保险+期货”模式需要巩固和推广，需要后续的金融机构跟进支持，打造一支“永不走的工作队”，运用多种金融工具和手段，加大多层次资本市场对贫困地区贫困人口的支持力度，防止出现返贫。
脱贫不是终点，前方还有更高远的目标。正如甘沟镇厍永飞镇长发在朋友圈的诗： “破釜沉舟谋大略，乘风斩浪过难关。群山披彩雁南飞，牛壮果香换新颜。一心铺就康庄路， 党群共建幸福桥。初心不忘绘蓝图， 人间正道是沧桑！”实现了脱贫摘帽的静宁县，即将再次出发，踏上乡村振兴的新征程。
《中国发展观察》杂志社
全面小康·精准扶贫典型案例
专题调研组
成员：马玉荣 林涵宇（特约）
执笔：马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