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堂
“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九月的北京草木浓郁、秋色宜人，在这美好时节，我们克服疫情阻隔、相聚线下云端，共商抗疫合作、共议经济复苏、共话服务贸易发展，恰逢其时，意义重大。
9 月2 日，习近平主席在本届服贸会全球服务贸易峰会上发表视频致辞。习近平主席深刻指出，服务贸易是国际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和国际经贸合作的重要领域， 中方愿同各方一道， 坚持开放合作、互利共赢， 共享服务贸易发展机遇，共促世界经济复苏和增长。习近平主席强调，我们将提高开放水平，扩大合作空间，加强服务领域规则建设， 继续支持中小企业创新发展。习近平主席的致辞， 为破解当前世界经济、国际贸易和投资的问题，共创更加美好的未来指明了方向，提供了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金钥匙”！
当前，新冠肺炎疫情仍在蔓延肆虐。全球确诊感染人数已突破2亿人，超过400万人因此失去了宝贵的生命。病毒不断变异和疫情全球大流行，加大了防控难度和压力，严重阻碍了人员往来和商务交流，给国际贸易投资复苏和世界经济增长蒙上了一层阴影。受疫情影响，2020年全球跨境投资大幅下降42%，服务贸易也受到了严重冲击。据联合国贸发会议数据，2020年服务贸易同比下降15.4%，是1990年以来的最大降幅。今年服务贸易继续下行，一季度降幅为9%，其中旅行贸易同比下降62%。
面对疫情严重挑战和由此带来的经济低迷与贸易下滑，首先要坚定信心。有信心就能迎来光明的前景。
我们应当看到服务贸易发展的巨大潜力。近十年来，全球服务贸易平均增速是货物贸易增速的两倍，在国际贸易中的占比和地位稳步提升。世界贸易组织预测， 未来服务贸易占比还将持续提高， 由当前的22%提升到2040年的33% 以上。
我们应当看到货物贸易复苏对生产性服务的强力带动。去年三季度以来，世界各国克服疫情冲击，全球贸易稳步增长，今年一季度同比增长5.7％。世界贸易组织8月发布的商品贸易晴雨表显示，综合领先指标为110.4，是近五年来的最高记录。世界贸易组织预计2021年全球贸易增长7%— 9%，必将带动生产性服务贸易的反弹。
我们应当看到各国正致力提升疫情下贸易便利化水平。截至2 0 2 0 年末， 已有超过93%的世贸组织成员批准了贸易便利化协定。根据WTO贸易监测报告， 2020年底，贸易促进措施占比已提升至58%，改变了疫情早期阶段以限制为主的贸易措施结构。
我们应当看到数字化给服务贸易带来的强大新动能。信息技术发展推动贸易方式和贸易对象的数字化转型，商业模式加快重塑，服务的可贸易性大幅提升，数字贸易呈现强劲增长态势。2005—2019年，全球数据跨境流量增长98倍。新冠肺炎疫情加速了数字化转型和数字贸易发展， 已成为全球服务贸易增长的重要新引擎。2020年，全球数字贸易出口逆势增长3.8%，占服务贸易比重进一步上升至62.8%，对服务出口增长的贡献率高达98.3%，显著增强了服务贸易发展的韧性和动力。联合国贸发会议估计，疫情导致的流动限制，电子商务的急剧增长，使得线上零售额在全球零售总额中的份额从2019年的16%增加到2020年的19%。加强数字贸易合作，正成为各国促进服务贸易恢复、推动世界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
越是困难时刻，越要增强信心；疫情越是严峻，越要加强合作。服务业开放和服务贸易发展，是各国融入经济全球化、参与国际竞争合作的重要途径。近年来，全球服务贸易对促进经济增长和全球价值链深化的作用日益凸显，数字贸易快速发展推动服务贸易合作持续深化，对凝聚共识、战胜挑战，对实现世界经济复苏具有重要意义。对此，我提四点建议。
第一，要增进互信，深化服务贸易开放发展。服务贸易是产业转型升级的催化剂，是产业链供应链稳定运行的润滑剂，是国际深化分工合作的粘合剂，具有巨大发展潜力。世界各国要充分认识发展服务贸易的重要性， 积极落实多边《贸易便利化协定》，在精准防控疫情的前提下持续推动服务贸易开放发展，继续放宽市场准入限制，激发跨境服务贸易发展的动力和活力。与此同时，服务贸易涉及领域广、业态新、范围大，必须加强国际宏观政策协调，充分利用多双边和区域对话磋商平台，交流彼此关切，凝聚广泛共识，推进规划对接、政策协调和规则制定，为服务贸易发展营造更加开放包容的制度环境。
第二，要求同存异，共商共促数字贸易发展与合作。数字经济时代，数字贸易已成为驱动新一轮经济全球化和贸易发展的重要力量， 各国应顺应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发展要求， 及时抓住新一轮信息技术革命和产业变革新机遇。要坚持开放包容、平等合作、互利共赢原则，以共商、共建、共享汇聚合力。要强化数字基础设施联通， 缩小全球数字鸿沟。要共推全球数字化转型， 进一步挖掘数字赋能的巨大潜力。要推动规则制定中的沟通协调， 持续优化数字贸易发展的制度环境。要促进数字贸易企业合作， 共同促进数字贸易创新发展与开放合作。
第三，要联合抗疫，加速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病毒没有国界，是人类共同的敌人； 疫病不分种族，人类是休戚相关的命运共同体。疫情加剧了全球发展差距， 由于自身脆弱性和应对疫情手段有限， 发展中和最不发达经济体受创程度重于发达经济体。今年7 月，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调高了对发达经济体增速预测， 但将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的预测下调了0 . 4 个百分点， 警告不同收入经济体复苏进程可能出现“ 巨大差异” 。为了推动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建设， 经济大国对外援助力度应当加大， 各方应进一步加强疫情防控合作与经验分享， 进一步增强抗疫物资和疫苗供应， 消弭“ 抗疫鸿沟” 和“免疫鸿沟”。
第四， 要汇聚众智， 增进智库交流、强化智慧引领。当前， 世界格局调整、技术产业变革、发展理念冲突、新冠肺炎疫情冲击等多重因素复杂交织， 风险挑战前所未有， 发展机遇同样前所未有。在此复杂形势下， 理性管控分歧， 科学应对挑战， 推进共赢发展， 迫切需要智库弘扬科学精神和专业意识， 迫切需要智库发挥沟通四方、媒介上下的桥梁作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作为中国重要智库， 将继续举办好服贸会两大论坛， 为各国智库、国际组织和跨国公司提供高效的交流合作平台。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尽管世界经济复苏仍面临着一些障碍和困难，但我坚信通过与会嘉宾深入坦诚的交流，我们一定能为加强抗疫合作贡献智慧，一定能为服务贸易发展凝聚更多共识。在各国人民共同努力下，世界经济也一定能借着数字贸易的风帆迎来更加灿烂美好的明天！
作者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党组书记、研究员。本文是作者9月3日在2021年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服务贸易开放发展新趋势高峰论坛”上所作的主旨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