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读重读读——读《中国人的自觉:费孝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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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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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读《中国人的自觉:费孝通传》之前,对于费孝通先生,我多少了解了一些片断,依稀记得《小城镇,大问题》,也敬佩人文泰斗费孝通先生“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人类情怀,甚至我还买了《乡土中国》以备读,但对于费老的印象,总体上则是不明觉厉的感觉。
《中国人的自觉:费孝通传》映入眼帘的时候,“中国人的自觉”率先触动了我,这一立题很贴当下中国的脉搏,而“中国文化的自觉”的倡导者正是费孝通先生。循着作者带入感很强的点睛之笔,欣然走入费孝通先生的世界。
开篇即见惊鸿之喜,不期然打开了一座宝藏。费孝通先生的形象跃然纸上,愈来愈令人“明而觉厉”。
作者文风清新隽永、文笔细腻生动,谱绘出人文泰斗费孝通先生的人生全景图,牵引着我用心品读。费家的兴衰及重视教育的传统、少年时的费孝通及其父母和兄弟姐妹们、费孝通上女校的经历甚至追求才女杨绛的片段,作者都描述得励志励人、唯真唯美。但作为大时代的大人物,最闪烁着光芒的还是大担当、大成就与大情怀。
费孝通先生何以被称为人文泰斗?世界人文泰斗马林诺斯基是费孝通先生的导师,在他的指导下,费孝通先生经历了严格的学术训练,完成了《江村经济》,他亲自张罗着《江村经济》出版并亲自为之作序。《金枝》作者弗雷泽第一个,《西太平洋游记》作者马林诺斯基第二个,《江村经济》作者费孝通下一个,在马林诺斯基的心中是这么排的,这意味着,在他的心中,费孝通是继他之后的又一人类社会学里程碑式泰斗,甚至在作序时,他也流露出对费孝通能在具有五千年不间断文明的世界人口规模最大的中国开展人类社会学调查、研究、实践的羡慕。
费孝通先生学有所成后,按捺不住学以报国、学以致用的热切激情,毅然回到深陷抗日战争烽火的中国,现在,他要把学到的浑身本领在他的祖国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做大学问、真学问的品质要求学术研究必须深入一线做调查实践。在去英伦求学前,费孝通先生就已知行合一,尽管在深入大瑶山调查时,费孝通先生与新婚夫人王同惠经历了从“红门立雪”的浪漫到“瑶山断魂”的悲恸,尽管回国后接连面对抗日战争的战火以及解放战争的硝烟,费孝通先生都以一贯之。在中国如何从农业社会走向工业社会的大课题上,费孝通先生以大学问家之才深入农村做乡村调查员,为“乡村工业”的发展做足了功课。其间,也是费孝通先生研究著作盛产的一段时期,有《乡土中国》、《乡土重建》、《中国士绅》、《生育制度》……等大作收官。
改革开放,迎来了费孝通先生学以致用的春天。做学问自不必说,此时的费孝通先生早已学贯中西、蜚声国际,以至于国外早就为费孝通先生写了传记。但能把所学学以致用,则是任何学术大家的至高追求。行行重行行,走遍神州大地,费孝通先生一路践行:“出主意,想办法,做好事,做实事。”
中国改革的星星之火率先在农村点燃,乡村工业的星星之火,也随之引燃。且看费孝通先生的乡村工业理论如何推动中国改革实践:从苏南模式到温州模式,从珠江模式到重开丝绸之路的西部梦,从“公司+基地+农户”的中原论衡到黄河中上游多民族经济开发区,从敲响黄河三角洲到临沂“以商带工”的“小商品,大市场”,然后又到了浦东大开发的现场……,一边乡镇企业异军突起、三分天下有其一,一边费孝通先生也从乡村工业向城市化做研究转型,而所有这一切无不是在为费孝通先生提出的“胸怀全局、脚踏实地、志在富民、皓首不移”做注脚。
能把终生所学之大成付诸实践并开花结果,费孝通先生是幸福的。
在中国从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的转型时期,费孝通先生是做了大贡献的,而其扎实的调查研究、身体力行的精神以及甘愿化桥的胸怀都值得正处工业文明向信息文明转型时期的国人深入学习、引以为鉴。
费孝通先生之所以有大成,这与他身为中国人的自觉须臾相关,费孝通先生反对文化投降主义,笃信五千年未曾间断且正不断进取的中华文明对于世界文明的再造将会做出大贡献,笃信“和而不同,兼济天下”的中国文化哲学会对地球村的乡规民约的树建起到杰出的作用,这也与他身为世界人的自觉须臾相关。
除了“桥”,费孝通先生提到最多的就是“融合”,对于“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演变形成”从学术理论上做出了深入浅出的解析明确,同时提出可借助现代化进程实现民族大融合。
“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作为地球村的美好理想,将为世界一体的全球化时代更上一层楼引航指路。
开卷有大益。费孝通先生志在富民,为中国从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转型提供了从学术到实现路径再到布局及方式方法的宝藏,为中国实现民族融合及推动世界融合一体勾勒出了理想蓝图。这为当下正在进行的新农村建设与新城镇建设及中国从工业文明向信息文明转型都可以提供宝贵资鉴,将为中国参与推动健康、健全、建设性的世界新秩序与公正、公平、合理、先进的世界新体制的构建提供对话的语境。
国人有担当,中国必将沿着“自省—自信—自觉—自强—自豪”的路线图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读完此书,诚如作者所说:我更爱中国了!
作者系乡约网联合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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