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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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良敏

世界很大,很复杂。在即将过去的2016,形势空前复杂,变化着实有点大。
复杂是世界的常态,无法简单区分好坏。站在不同立场、不同处境得出的结论不同,其中包涵着各自战略、利益的考量。大国小国、穷国富国遭遇不同,感受各异。
先看大国。在美国,共和党商人特朗普“意外”击败民主党资深政客希拉里,当选第58届总统,候任期间扬言要废除医保法案、废除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废除巴黎气候协议、废除伊核协议、向中国等国进口商品征收高关税、挑战外交传统等,引发一些政治混乱;美联储加息,新兴经济体货币贬值、资本外流、偿债负担加重,世界经济复苏风险加大。在英国,“脱欧”公投获得通过,首相辞职,欧洲一体化遭遇挑战。随后,意大利修宪公投失败,总理辞职,五星运动党支持率上升,民粹主义抬头并在欧洲蔓延。俄罗斯受金融危机、油价断崖式下跌以及西方制裁影响,经济困难,与美欧关系紧张。在日本,安倍晋三内阁不断突破和平宪法限制,其政治军事动向引发关注;同时,受美国外交政策取向不确定影响,首相焦虑。在中国,二十国集团杭州峰会成功举办,中国为世界经济开出一剂综合施策、标本兼治的药方;人民币被纳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特别提款权(SDR)货币篮子,人民币国际化取得重大进展……
看周边,朝美日韩搅动东亚安全局势,韩国不顾中俄强烈反对,主动要求引进“萨德系统”,导致中韩关系出现严重问题,并引致国内在野党和民众的反对,正当此时,总统朴槿惠因“闺蜜门”事件遭弹劾;南海非法仲裁案全面否定中国的主权主张,但菲律宾新总统杜特尔特上台,决定搁置仲裁,中菲关系转圜,而美菲交恶;TPP受到美国当选总统反对,奥巴马放弃推动的努力,日本、越南等伙伴失望,秘鲁等转向中国,推动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谈判。
再看中东,土耳其军事政变失败,美土交恶,俄土冰释前嫌;叙利亚内战持续六年后局势终现缓和,俄在大国角力中占据上风;石油战持续多年,沙特损失惨重,沙美关系出现裂痕,中沙关系提升战略水平;伊核协议签订,西方制裁逐步解除,但美单独延长制裁,遭伊朗反对,中伊关系提升战略水平。
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可以拎出来几条线来,一是大国博弈,出现逆潮流现象。以美国、欧洲为代表,民粹主义、保护主义、孤立主义盛行,拒绝履行国际条约义务,给外界不确定的预期,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黑天鹅事件”。二是以中国为代表,坚定推进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反对保护主义,成为顺应时代潮流的坚定力量。就在12月18日,中国-海湾国家自贸区协议第九轮谈判重启;19日,中国和挪威在北京宣布双边关系正常化,并立即启动自贸协议谈判。三是传统大国在干预地区事务中因自身实力、能力下降,导致事与愿违,以利益为纽带的传统关系出现裂痕,并开始重新分化组合,这一点在南海和中东地区问题上表现明显。四是大国政策出现内向趋势,这给开放世界里彼此联动、相互沟通协调的关系模式带来挑战,既有的国际治理格局面临重构。
面对新的变局,我们要冷静分析、审慎应对。复杂局面简单看,始终保持战略定力,相信福祸相倚,否极泰来。看清其中的挑战和机遇,找准自己的角色和方位,不断谋求战略进取,主动作为。有为才有位,进取才能向前、向上。进取需要担当,带着伙伴共同发展,坚持平等、互利、互相尊重,这样才有吸引力,从而建立和扩大自己真诚、可靠的朋友圈。当然,要照顾好彼此的利益和重大关切,国家利益尤其是战略安全利益至上是普遍原则。打破利益平衡必会招致反对,甚至导致朋友圈瓦解。
顺应时代潮流才能成为主流,逆潮流而动终将失败。“躲进小楼成一统”,自我孤立,不是开放时代的理性选择,对此,我们要保持清醒头脑。对国际上一些逆潮流而动的行为,我们要旗帜鲜明地反对,并缜密研究可能遭受“剐蹭”时的对策,提前准备好“弹药”,要对挑衅者形成有力制衡。
谋求进取战略的核心是推动自身的改革,促进经济继续发展,从而继续积累国力。首先,继续推进简政放权,“革政府的命”。做好服务,改善营商环境,减税降本,提高效率,扩大民间投资,有效吸引外商投资,以重振实体经济,这是强国之本、富民之基。其次,将产权保护不折不扣完整落实,给社会以良好预期和信心,激发社会活力。第三,拓宽创新这条出路。继续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适应需求变化,提升供给的质量和有效性,把创新嵌入实体经济发展的各环节,积极迈向经济结构的中高端。第四,重视人才尤其是创新型人才,为人才聚集创造条件。
乱云飞渡仍从容。世界各国都需要发展,各国人民都崇尚和平。我们要坚信,在复杂混乱的局面中,世界事务需要中国有所作为,更加积极地参与国际治理——这是我们的机遇,也是我们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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