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超
哈萨克斯坦驻华大使沙赫拉特·努雷舍夫是继新加坡驻华大使罗家良之后第二位可以用中文接受采访的驻华大使。在整个采访过程当中，大使先生几乎一直全程端坐，神情威严。
实际上，他是一位年轻的大使，出生于1972年。在1991年就来到了中国，在北京语言大学学习中文。自那以后的26年里，沙赫拉特·努雷舍夫的外交生涯就与中国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1997年他担任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外交部驻乌鲁木齐市签证处随员、三等秘书；之后是哈萨克斯坦共和国驻华大使馆二等秘书、一等秘书；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外交部亚非司处长、局长；哈萨克斯坦共和国驻华大使馆参赞兼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常驻上海合作组织秘书处代表；哈萨克斯坦共和国驻华大使馆公使衔参赞；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外交部特派大使兼哈萨克斯坦共和国上合组织事务国家协调员；从2015年，他开始担任哈萨克斯坦共和国驻华特命全权大使。
沙赫拉特·努雷舍夫大使先生告诉我，“26年来，中国取得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经济、政治和社会等很多方面。我注意到中国的老百姓也有了变化，他们的心理发生了变化，我对中国人民的印象也发生了变化。中国人民不仅非常关注国内的生活，也非常关注国际的生活。”
“每个外交官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大使，担任驻华大使是令人十分荣幸和高兴的事情，因为中国是一个大国，对我们十分重要。我非常感谢哈萨克斯坦总统，我虽然年轻，但是他对我很信任。”
当回答我提出的，他最喜欢的或者最能够代表哈萨克斯坦国家精神的一句话的问题时，大使先生思考了一会儿，“我们有一句话，‘有团结就有发展’。哈萨克斯坦是多民族国家，有130个民族，信仰不同的宗教，因此民族团结对哈萨克斯坦很重要。我们总统也很重视，所以有团结就有发展。”
1991年成为北京语言大学的一名学生
中国发展观察：尊敬的大使先生，今天很高兴到访哈萨克斯坦驻华大使馆，更加高兴能有机会对您进行采访。作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传播平台，我们一直走在“一带一路”倡议研究的前沿。截至目前，我一共有幸采访到了包括巴林驻华大使安瓦尔·艾勒·阿卜杜拉、捷克驻华大使贝德日赫·科佩茨基、科威特驻华大使赛米赫·伊萨·焦哈尔·哈亚特、阿富汗驻华大使贾楠·莫萨扎伊、巴基斯坦驻华大使马苏德·哈立德、波兰驻华大使林誉平、新加坡驻华大使罗家良、以色列驻华大使马腾、土耳其驻华大使阿里·穆拉特·埃尔索伊等在内的十几位“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驻华大使。我今天特别高兴，因为您是我采访的第一位来自中亚国家的大使，而且是截至目前第二位可以用中文接受采访的驻华大使。不仅仅如此，哈萨克斯坦是一个非常年轻却欣欣向荣的国家，与“一带一路”倡议有着与生俱来的紧密关系。
采访之前我做了很多准备和“功课”，我了解到您早在1991年就到北京语言大学习中文，所以我特别想问您对中国的印象，对中国老百姓的印象，以及在中国生活的感受。
沙赫拉特·努雷舍夫：首先非常感谢有机会与你见面，并接受你的采访。你刚才说得非常对，我是在1991年第一次到中国，我当时是北京语言大学的一名学生。26年来，我观察到也很高兴地看到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经济、政治和社会方面。我也注意到中国的老百姓也有了变化，他们的心理发生了变化，因而我对中国人民的印象也发生了变化。中国人民不仅非常关注国内的生活，也非常关注国际的生活。
我们注意到中国取得的成就，希望不断加强与中国的双边关系。作为中国的睦邻国家，哈萨克斯坦祝福中国进一步繁荣，也希望中国经济继续增长，希望中国持续稳定发展，这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好的动力。我们也会在“一带一路”框架内做出相应的贡献。
中国发展观察：谢谢您和我分享了您的想法。要知道，我们很早就提出了采访诉求，不仅仅是因为哈萨克斯坦是世界上最大的内陆国，一个欣欣向荣的年轻国家，更是因为哈萨克斯坦可谓是“一带一路”倡议的“起点”。作为驻华大使，您非常年轻，您的外交生涯和中国是息息相关的，我知道您曾经在中国的乌鲁木齐工作过，也在上海合作组织工作过，还曾经担任过驻中国公使，现在又任哈萨克斯坦驻华大使。
沙赫拉特·努雷舍夫：你非常仔细地研究了我的简历。实际上我大学毕业以后就直接进了哈萨克斯坦外交部，在外交部的工作都是与中国有关系的。20多年来，我尽自己所能推动哈中双边关系，为哈中关系做贡献。我在外交部主管哈中双边关系，以及相关的多边关系，包括上海合作组织框架内的合作。
外交生涯当中，最令我难忘的事情是我被任命为哈萨克斯坦驻华特命全权大使。每个外交官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大使，担任驻华大使是令人十分荣幸和高兴的事情，因为中国是一个大国，对我们十分重要。我非常感谢哈萨克斯坦总统，我虽然年轻，但是他对我很信任。我最难忘的外交经历就是担任哈萨克斯坦驻华大使。
中哈关系处在历史高峰
中国发展观察：大使先生，相信您亲历了中哈关系的逐步深化和加强。我下面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中哈两国关系。1992年，中国和哈萨克斯坦正式建立外交关系。2015年，受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的邀请，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两国发表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关于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新阶段的联合宣言》。自哈萨克斯坦总统访华到今天将近两年，两国关系又有了新的发展。我想问您，作为驻华大使，您觉得如何更好地加强中哈两国的关系，促进未来的发展？
沙赫拉特·努雷舍夫：今年是哈中建交25周年，25年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两国的关系却经历了实实在在的且内涵丰富的发展，所以我们之间经历的25年相当于其他国家的100年。
2011年，哈中两国建立了全面战略伙伴关系。2015年，哈萨克斯坦总统访问中国时，两国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关于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新阶段的联合宣言》。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不仅包括政治合作，也包括经济合作，不仅在双边基础上，也是在多边基础上。
我想强调哈中关系现在处在高峰阶段，两国元首建立了密切的个人联系，这有助于两国关系的发展。两国近期建立了会晤机制，如果你注意到的话，两国元首每年至少会见一次，且每年都会互访。会见当中讨论双边合作及多边框架内的合作，包括联合国、亚信会议、上合组织等。
目前两国往来非常密切，特别是经济领域的合作发展。但是最近三年来，两国双边贸易额有所下降，主要原因是受世界经济状况影响，我们希望未来两国贸易额取得持续增长。目前，中国正在进行经济结构方面的改革。哈萨克斯坦也存在着一些经济方面的问题。我们两国要努力创造一些相关有利条件，促进两国经济的持续发展。
与中国发展外交关系是哈萨克斯坦外交的重要方向。哈萨克斯坦总统非常重视与中国发展睦邻友好关系。2017年1月31日，哈萨克斯坦纳扎尔巴耶夫总统发表了国情咨文，强调与中国发展友好关系。我作为驻华大使，主要目标是加强两国关系，推进在政治、经贸、文化等领域全面合作；我的另一个重要目标是加强两国人民彼此之间的了解和交流，积极推动两国间的合作。
中国发展观察：刚刚您提到了受金融危机和整个世界经济影响，中哈两国经贸在近三年来有所萎缩。但是我掌握的另外一个数据显示，中国是哈萨克斯坦第二大贸易伙伴，中哈两国贸易额占到中国和整个中亚地区贸易额的70%以上。即使受到很多经济因素的不利影响，中哈之间的经贸关系势头仍然非常强劲。我想请问您有没有具体的项目和措施来推动中哈经贸关系进一步发展？
沙赫拉特·努雷舍夫：中国相关机构提供的数据是2015年哈中贸易额为140亿美元，2016年是130亿美元。最近三年我们两国之间的贸易额有所下降，两国政府也做了很多工作以提高双边贸易额。目前哈中两国政府正在落实产能合作计划，这包括51个项目，总金额是 260亿美元，这些项目的落实也会有助于哈中经贸合作的提升。这51个项目涵盖很多领域，如汽车制造、化工、冶金、可再生能源、食品、高新技术。我们希望这51个项目为哈萨克斯坦经济带来新的动力。
目前哈萨克斯坦农产品正在出口到中国市场，我们的农产品是有机、绿色的。哈萨克斯坦正在和中国积极合作，希望出口哈萨克斯坦的小麦、肉、蜂蜜、豆类产品到中国。
我们也在交通运输领域积极合作。众所周知，哈萨克斯坦是一个内陆国家，但是哈萨克斯坦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有很多铁路、公路经过哈萨克斯坦境内。目前我们正在加快完成西欧—中国西部国际公路。有三条重要铁路干线通过哈萨克斯坦境内，第一条到欧洲，第二条通过里海到格鲁吉亚和土耳其，第三条通过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伊朗到波斯湾。哈中边境上还有两个铁路口岸，多斯特克—阿拉山口口岸和霍尔果斯口岸。
我们非常有信心，正在落实“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构想。我们可以把中国的产品通过哈萨克斯坦出口到其他国家，其他国家的产品也可以通过哈萨克斯坦送到中国市场。哈中在连云港建立了合资企业，通过连云港港口可以把哈萨克斯坦产品运送到中国或把中国产品运送到哈萨克斯坦。今年2月初，哈萨克斯坦小麦通过连云港出口到了东南亚市场。这也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连接的精彩例子。我们的合作具有广阔前景，我希望我们双方签署的文件、双方的愿望和我们的合作可以提高到新的高度。
能源合作是经贸合作重要也是主要的一部分。一直以来，哈萨克斯坦向中国出口石油，今年开始将出口天然气。我们已经建立交通方面的基础设施，有很多经过哈萨克斯坦境内的石油管道和天然气管道。所以，我们的合作前景非常广阔。
自独立以来共吸引2160亿美元投资
中国发展观察：大使先生，您在中哈两国经济方面和对具体项目的深入了解令人印象深刻。听了您的介绍，我觉得非常有收获。哈萨克斯坦拥有非常独特的优势。2014年，哈萨克斯坦成为独联体国家当中，紧随俄罗斯之后最具有投资吸引力的国家。哈萨克斯坦总统提出了很多新的建议，让哈萨克斯坦的整体投资环境更加开放和包容，以吸引更多跨国公司和机构到哈萨克斯坦。我想请您来分享一下哈萨克斯坦在这方面的经验和努力。
沙赫拉特·努雷舍夫：哈萨克斯坦自独立以来共吸引了2160亿美元投资。虽然对中国来说这不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但是对哈萨克斯坦的经济来说是很大的一个数字。从中亚的规模来说，或者从独联体的规模来说，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这得益于非常便捷和友好的投资环境。
我想强调的是，哈萨克斯坦总统建立了外国投资理事会，如果一年之内外国投资者在投资当中遇到问题，投资理事会会把这些问题放入工作的主要议题。理事会的领导是我们国家的总统，他亲自接见一些投资者，即时反馈。
除此之外，哈萨克斯坦建立了投资发展部，主管外国投资者的服务。我们建立了一站式服务的系统，就是说外国投资者到哈萨克斯坦投资可以在一个部门处理相关规定文件并进行合作，比如建立一个企业、开设公司或合资企业，获得政府补贴和优惠。
哈萨克斯坦政府也出台了很多政策促进投资。企业到哈萨克斯坦投资，前五年不用交税，五年之后交50%的税。哈萨克斯坦政府也会补偿一些基础设施方面的费用，例如，到哈萨克斯坦投资建立企业，启动之后哈政府会补贴三分之一的费用。
目前哈萨克斯坦政府建立了哈萨克斯坦投资公司，目的是吸引外国投资，我们希望外国投资为哈萨克斯坦经济发展提供动力。今年1月，哈萨克斯坦总统发表国情咨文，主题是哈萨克斯坦第三次工业现代化。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吸引更多外国投资，在哈萨克斯坦境内建立新的企业，提升哈萨克斯坦经济。
哈萨克斯坦正在落实新经济政策——“光明大道”，这实际上是基础设施方面的一个计划。为落实“光明大道”，哈萨克斯坦政府投资90亿美元。“光明大道”计划的全面落实，需要外国投资，我们为外国投资者创造了有利条件，这些投资者获得收益后也会再度投资。哈萨克斯坦总统对吸引外资进行监管，哈萨克斯坦驻外机构的主要工作之一也是吸引外资，通过系统长期的努力为哈萨克斯坦经济带来新的动力。
中国发展观察：您刚刚提到了哈萨克斯坦投资公司，该公司在中国有办事机构吗，具体职能有哪些？
沙赫拉特·努雷舍夫：哈萨克斯坦投资公司主要是吸引外资，比如中国企业想到哈萨克斯坦投资，他们可以先来使馆谈，如果项目可以进一步落实，我们给政府写报告，政府下命令给投资公司与中国企业进行会面，为中国企业提供一切需要的帮助。我们再安排中国代表团到哈萨克斯坦，哈萨克斯坦投资公司会全面负责中国公司在哈萨克斯坦所有会见，包括安排与政府、当地企业会见。如果中方公司认为投资条件合理的话，哈萨克斯坦投资公司会帮忙处理中方公司的所有需要。所以，哈萨克斯坦投资公司是全面接待投资商的一家公司。
中国发展观察：您刚才也特别提到了能源领域，哈萨克斯坦的油气资源非常丰富，很多大的跨国石油公司在哈萨克斯坦建立了工厂，如壳牌、日本国际石油开发株式会社、道达尔等。所以我想到了一个经济发展方面的问题，是关于平衡能源开发和绿色可持续发展方面的。要知道，中国现在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经济转型和结构性调整。哈萨克斯坦能源开发如火如荼，那么如何平衡能源开发及绿色发展之间的关系？哈萨克斯坦在这方面有什么独特的经验？
沙赫拉特·努雷舍夫：你提的问题非常好。哈萨克斯坦能源资源得天独厚，我们有非常丰富的石油、天然气资源。但是哈萨克斯坦总统给我们的任务是结构转型，转型为绿色经济。因为我们深刻地知道，油气资源是有限的，所以哈萨克斯坦政府通过了新的绿色经济计划，重视开发核能、风能、太阳能、水能等。
众所周知，哈萨克斯坦将在今年6月10日到9月10日在阿斯塔纳举办世博会，主题是“未来能源”。已经有115个国家和18个国际组织确认参会，我们希望通过本届世博会吸引更多外国新技术和新能源，以为哈萨克斯坦经济带来更多动力。
早在2012年，哈萨克斯坦提出了“绿色桥梁”合作计划，希望能够推动绿色经济，也希望中亚国家重视环保方面的问题，实现我们的经济转型。
“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起点
中国发展观察：大使先生，我本次采访的主题是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 2013年9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哈萨克斯坦首次提出“丝绸之路经济带”。这个中国首倡的国际战略自提出以来受到国内外的广泛好评。“一带一路”倡议与哈萨克斯坦有着天然的、与生俱来的紧密联系。您如何看待“一带一路”倡议？
沙赫拉特·努雷舍夫：你说得非常对。2013年9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先生关于“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要讲话第一次在哈萨克斯坦发表，这具有象征意义，哈萨克斯坦也成为了“丝绸之路经济带”的第一个沿线国家。而且哈萨克斯坦是第一个支持此倡议的国家，因为2013年9月习近平主席在哈萨克斯坦纳扎尔巴耶夫大学发表演讲时，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也在场，当即表示“我们支持你的倡议”。
在“丝绸之路经济带”框架内，我们有很多可合作的领域，首先是交通物流方面。哈萨克斯坦境内有很多铁路干线通过，而且哈中已经签署了“光明大道”与“丝绸之路经济带”对接的计划。2016年9月，应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邀请，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出席了G20杭州峰会，两国元首进行了会见，双方签署了对接计划，要在经济、旅游、物流、交通、贸易等方面进行合作。
“丝绸之路经济带”框架内的哈中合作应该成为国家间合作的典范。目前100多个国家表示支持 “一带一路”倡议。今年5月中国将举办“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哈萨克斯坦总统已收到邀请函并已接受邀请。我们希望通过此次论坛进一步推动哈中合作，并与其他国家围绕“一带一路”进行合作。“一带一路”倡议是互利共赢的，双方可以解决共同关心的问题，例如在基础设施、制造业方面。中方提供金融和新技术支持，建立新的企业。
中国发展观察：大使先生，您刚才已经两次提到了哈萨克斯坦新经济政策“光明大道”。您可以为我们解释下“光明大道”是如何与“一带一路”对接的吗？
沙赫拉特·努雷舍夫：我刚刚提到了哈中双方已签署“光明大道”与“一带一路”对接计划，双方会做相应工作，我希望哈萨克斯坦境内的项目也符合“一带一路”构想的原则。
中国发展观察：中国与哈萨克斯坦的友好往来历史悠久，古代丝绸之路更是横跨了哈萨克斯坦全境。阿拉木图是中亚最大的城市，是曾经的咽喉要塞，非常重要。考虑到哈萨克斯坦重要的战略地位，您觉得哈萨克斯坦如何更好参与到“一带一路”并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沙赫拉特·努雷舍夫：现在很多人问为什么哈中在“一带一路”框架内合作如此积极。根据哈萨克斯坦总统提出的倡议，2012年哈萨克斯坦政府通过了新的构想——新丝绸之路，包括很多“丝绸之路经济带”内的原则和规定。中国提出的“丝绸之路经济带”非常契合我们的倡议。“丝绸之路经济带”主要是交通物流联通，哈萨克斯坦在提出倡议之前，已做了相关工作。交通方面，我们与欧洲建立了交通干线，修建了经土库曼斯坦到伊朗波斯湾和土耳其的铁路，西欧—中国西部国际公路我们也早已开始修建。目前，我们的主要任务之一是吸引中国投资和技术，具体来说，比如在通讯技术、生物技术、跨境电子商务、高新技术等领域。
中国发展观察：大使先生，在采访一开始的时候，我介绍了作为中国重要的智库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一直在为中国决策者提供政策咨询和建议。从2014年开始，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和世界其他重要组织，包括UNDP（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等国际机构共同举办了丝路国际论坛，每年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召开，同时我们也发起了“丝路国际智库网络”。我想想听听您的高见，智库在政策建议当中起到的作用，尤其是在国与国之间交流，在共商共建共享“一带一路”方面发挥的作用。
沙赫拉特·努雷舍夫：我认为在推动“一带一路”框架内合作方面，智库的作用非常重要，因为智库的学者们非常深入地分析政策的利与弊，同时对未来发展的领域和方向做出分析。
可以说，“一带一路”的未来发展要倚重智库，智库和学者对合作方向、合作问题做出分析和研究，所以“一带一路”倡议落实的成功主要取决于此。
企业家们面对的是具体项目内的问题，而智库的学者们看问题的眼光则更加高远，可以对多个项目提出建议，对如何解决问题提出建议。
中国的智库，应该与其他国家智库建立密切联系。我们哈萨克斯坦驻华大使馆可以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和其他智库提供相关配合和协助，帮助哈萨克斯坦学者和专家们进行更多的对话和交流。
中国旅客赴哈将更便利
中国发展观察：非常欢迎大使先生、您的同事以及来自哈萨克斯坦的学者们到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做客和交流，也欢迎您到我们和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合作的中国首家智库园区参观交流。现在我想把问题再回到哈萨克斯坦，2017年对哈萨克斯坦是非常重要的一年。哈萨克斯坦成为联合国非常任理事国，另外，阿斯塔纳将举办2017世博会，哈萨克斯坦是目前独联体和中亚国家中唯一一个举办如此规模的国际盛会的国家。现在哈萨克斯坦和中国的文化交流也如火如荼，我的朋友告诉我，一位来自哈萨克斯坦的歌手——迪马希在中国拥有很多粉丝。所以当中国朋友或世界其他国家朋友们谈起哈萨克斯坦，您最希望他们了解或记住些什么？
沙赫拉特·努雷舍夫：谢谢你。你说得非常准确，哈萨克斯坦今年是联合国安理会非常任理事国，今年夏天也将举办2017年世博会。哈萨克斯坦当选为联合国安理会非常任理事国，表示国际社会对我们非常信任，我们也会在安理会代表整个中亚国家。2017世博会对中亚地区和全世界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活动，我们是独联体国家中第一个举办此活动的国家，我们希望以高水准举办此活动，希望本次盛会能吸引更多绿色技术。我们也希望中国作为我们的睦邻友好国家，中国人民能够积极参加。我们已经与中国贸促会建立联系，贸促会在世博会中已安排了相关计划。中国22个省区市在世博会中展示各自在发展绿色经济方面的新技术。
为了使中国旅客更为便利地到哈萨克斯坦旅行，我们创造了一些条件，已签署团体旅游协议，即《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旅游局和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投资发展部关于便利中国公民赴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团队旅游的备忘录》。
你刚才提到了迪马希，他在中国非常火，也有很多粉丝。我们希望通过迪马希，有更多中国朋友们了解哈萨克斯坦，希望他们到哈萨克斯坦来看看。
哈萨克斯坦是一个国土面积很大的国家，各地区气候不同，动植物种类丰富，有沙漠、湖泊和山脉，中国朋友到哈萨克斯坦会看到与其他国家不同的风景。比如说，目前（2017年2月份采访时——编者注）哈萨克斯坦南部奇姆肯特市是零上15摄氏度，而北部是零下25摄氏度，温度差别是40摄氏度。我们可以为中国游客提供很多便利服务，带来全新的体验。
中国发展观察：大使先生，我很好奇您都到过中国哪些地方，有没有到过零下30多度的地方？您最喜欢中国哪里？
沙赫拉特·努雷舍夫：中国很多地方我都去过。我最喜欢的是云南，最近外交部举办了云南推介会，我对云南的印象很深刻，也为它做了宣传。
作者系《中国发展观察》编委，“一带一路”大使访谈栏目总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