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新型城乡关系,开启“三农”发展新时代

0

杨良敏

新时代,大梦想。关乎你我,不分城乡。

蓦然回首,城已跑出很远,乡却没有跟上。望着城的背影,迎着太阳追赶,辨明方向,看到了希望。

如何追上?先看距离再看速度。城乡之间的距离有多远?选取一个收入指标看,2017年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为2.71∶1,若把这个数字比作距离的话,要想追上城,静态地看,乡的速度必须是城的2.71倍,才能够并肩前行。

这个难度有多大?看看新世纪以来城乡“赛跑”的速度差就能有个清晰的认知:2002年以来,城乡收入比一直在3倍以上,2007年扩大到3.33∶1,为改革开放以来的最高水平。近几年,这个差距有所缩小,但绝对值依然较大,2016年为2.72:1,比2012年下降了0.16个百分点,2017年继续缩小,但仅下降了0.01个百分点。还应看到,这只是一个综合指标的比较,若分项来看,教育、医疗、文化、交通基础设施等公共服务水平方面的差距就更大。在一些深度贫困地区,讨论乡追上城的问题是一种奢谈,能够摆脱绝对贫困就是实现眼前的一大梦想。由此可见,若仍按照惯性发展,缩小城乡差距何其难。

当然,这种差距是个平均值,在东部沿海等一些发达地区, 城乡差距较小,有的已经看不出差距。这就是中国的国情,东中西、南与北,板块之间和板块内部的差距都很大,发展不平衡。造成这种状况,与历史有关,也与政策取向有关。

新中国成立之后的几十年,乡村是一个封闭的单元,被人为割裂与城市的连接和互动,只是单向地为城市输送工业生产、生活等所需原料和必需品,乡村血液被抽走,落后成为普遍现象。改革开放以来,这种状况得到一定改变,但是要素的单向流动同样长期存在,农民在转移就业中增加了收入,乡村的面貌和文明程度却未能得到同步提高。相反,人口的大量外出带来乡村的空心化,贫困与衰落并存,还带来道德、价值观的震荡,一些地方宗族恶势力、黑恶势力把持基层选举,破坏村民自治制度,以及非法宗教活动、利用宗教干预农村公共事务等现象增多,乡村社会治理呈现复杂局面。

这种局面与现代化建设的蓝图不协调、不相容,必须改变。在现代化的版图上,既有城也有乡,只有城乡共同发展,共同迈向现代化,才能最终建成现代化强国。落下谁,现代化都不完整,也难以真正实现。而目前看,乡村是短板,拖了现代化建设进程的后腿。未来三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最大的困难、最短的短板依然是乡村。脱贫攻坚则是首要任务。

进入现代化建设的下半程,着眼乡村现代化建设仍然是重中之重,这与“三农”工作在党和国家事业中的基础地位紧密相连。无论如何发展,乡村仍将居住着至少五亿农民,他们永远是我们需要关注的对象。一方面,要带领他们沿着通往现代化的道路往前赶,另一方面,还要回头拉上那些失能、半失能等迈不动步的掉队者。贫困与反贫困总在拉锯,消除贫困永远没有止境。因此,实现乡村现代化绝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将是一场长期艰苦的行军,需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今年的中央一号文件与十九大报告相衔接,根据现代化建设分阶段安排,确定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目标任务:到2020年,乡村振兴取得重要进展,制度框架和政策体系基本形成;到2035年,乡村振兴取得决定性进展,农业农村现代化基本实现;到2050年,乡村全面振兴,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全面实现。

这一美好图景,让乡村的未来充满魅力和想象空间,令人向往。但是,要如期实现这一目标,任务相当艰巨,需要各方协同作战。从政府角度,要在制度供给和政策协调方面,引导资源要素向乡村有效有序流动,不仅强度要加大,密度也要提高,从而增强乡村发展动力,缩小城乡奔跑的速度差,使二者发展趋向平衡;从乡村建设的主体来说,农民的主体地位无法替代,必须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在通过培训提高存量农民的能力和素质的同时,还要做大增量,鼓励有志有识的农民工返乡创业就业,培养新型职业农民,用美好前景吸引高知识群体投身乡村、扎根乡村,参与乡村振兴大业,这是未来乡村振兴的希望所在;从社会来说,一方面通过政策引导营造“新三农”发展的良好氛围,一方面动员社会资本有序参与乡村振兴,活化农村资源。当然,要防止资本代替农民,过分逐利而偏离农村发展的正确轨道。

乡村振兴战略是从国家现代化全局高度来谋划的大战略,新时代需要塑造新型城乡关系、工农关系。城和乡不仅要同步发展,而且要融合发展,应当统筹好二者之间各种要素的双向顺畅流动。对于过去转移到城市参与现代化建设的劳动者,现在并不是要把他们都动员回到乡村去,农村劳动力仍然需要在双向流动中寻找自身定位。通过着力提高农村劳动生产率,在发展质量不断提高中实现对城的追赶,进而并肩前行,构建新型城乡关系,开启城乡融合发展的新局面,共同实现现代化的宏伟目标。

评论被关闭。